#MeToo時代的「性」與「性教育」
今年五月,魯彌士主教幼稚園爆出懷疑性侵案,涉案一名二十六歲菲律賓籍幼稚園助理員被捕,受害幼童多達九人,造成身心靈傷害難以評斷。日前,一名任職補習社的香港男導師,自二零一六年開始,多次利用受害學生「怕父母」的弱點,以「投訴上堂不專心」、「考試不合格」、又或是「向父母舉報有女朋友」等作威迫,威迫最少五名中學男生人替他口交或手淫,並會強迫在他面前手淫。事件終被其中一名受害人的女朋友揭發,司警已羈押嫌犯法辦。
今年五月,魯彌士主教幼稚園爆出懷疑性侵案,涉案一名二十六歲菲律賓籍幼稚園助理員被捕,受害幼童多達九人,造成身心靈傷害難以評斷。日前,一名任職補習社的香港男導師,自二零一六年開始,多次利用受害學生「怕父母」的弱點,以「投訴上堂不專心」、「考試不合格」、又或是「向父母舉報有女朋友」等作威迫,威迫最少五名中學男生人替他口交或手淫,並會強迫在他面前手淫。事件終被其中一名受害人的女朋友揭發,司警已羈押嫌犯法辦。
澳門一年內,接連爆發幼稚生及青少年駭人聽聞的性侵案,再次警鐘長鳴,我們必須以謙遜的態度重新學習「性」與「性教育」。耶穌在福音中,警惕門徒傳教就像羊群被放在狼群中一樣,所以,告誡門徒要像蛇一樣機警,但卻要像鴿子般純樸。當面對險惡的世界及壞人,要保持一份不加害人的純真,既小心安穩又機警有效地為自己及同行者解圍。中國諺語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MeToo時代的性教育,是徹頭徹尾的純樸與機警對待性侵惡勢力的攻防戰。
從#Metoo運動到「我們都是吳思源」
去年,《紐約時報》踢爆荷理活製片人哈維•韋恩斯坦(Harvey Weinstein)性騷擾醜聞後,美國社交網絡就被主題標籤#MeToo(我也是性騷擾受害者)洗板,運動啟發許多受害者挺身而出,陸陸續續現身說法,分享過去遭到性侵。#MeToo運動旋即席捲全球,不僅僅是影視界,就連家庭、教會、高校等都接連有受害者在多年後公開被性侵的遭遇。再者,#MeToo運動更提醒我們要做文化上的反省,面對慾望、性、性別的方式與態度的偏差,應該透過性教育重返正道。
上世紀八十年代,香港基督教《突破》雜誌曾經在澳門報攤熱賣,吳思源是總編輯及重量級寫手。吳先生在香港基督教界極具地位,他除出任《突破》雜誌總編輯外,二零零一年起出任基督教文藝出版社副社長,翌年起出任香港循道衞理聯合教會副會長,直至今年才卸任。二零零六年當選基督教選委且連任成功。他亦在二零一五出任香港電台中文宗教廣播顧問委員會主席。
早前,兩名曾在《突破》機構任義工的女學者,聲稱被突破同工性騷擾,發起聯署,要求突破正視。現任香港華人基督教聯會出版部長吳思源日前在該會刊物《基督教週報》撰文〈性騷擾還是報警好〉,指涉事突破機構處理並無不妥,「....男員工未娶,兩位女知青又未嫁,男的見獵心喜求偶心切未嘗不是。若男的『樣衰』不獲青睞而仍死纏爛打,作出挑逗,那麼機構定性為『不恰當的男女界線問題』也不能說是錯。」他又指若果男方「過了火位」作出猥瑣行為,女事主更不應啞忍,應直斥其非或立刻報警,「方合乎常理」。吳思源補充說:「兩位博士級的女性學者,當年已是成年人......另一位還是今年看到別人的投訴才彷彿從睡夢中扎醒,驚覺自己也曾受辱。如此情節若受害人是稚齡女孩尚可理解,但發生在這兩位高級知青身上,實在匪夷所思。」吳思源的惹火言論引來爭議,隨即出現「我們都是吳思源」及「教會都是吳思源」這類痛批標語,意指社會上有很多人如同吳思源一樣對性的無知及霸道,反映性教育嚴重不足和落後外,也同時代表我們仍有很大的進步和學習空間。期後,有超過一千個單位(已包括個人和團體)參與聯署,要求吳先生就其言論解釋及道歉,但截至目前,吳先生仍然堅持言論並無錯失,拒絕道歉。
#Metoo受害者為何多年後才舉報
#這個符號原意是磅重,後來用作英磅,電腦風行後,成為一系列資料的引領符號,就如我們先按#後,相關的指令才能執行。#MeToo就是指全球各地被性侵的受害人按下一個公開宣示──我都是其中一個受害者。
為何被性侵的受害者要等待多年後才願意出面舉報,根據美國司法部調查報告,箇中原因錯綜複雜,包括感覺羞恥、罪惡感、尷尬、否認心態或存有憎惡感;另外,還有各種害怕與恐懼,例如擔心失去工作,遭到親友、同事疏遠,以及隱私蕩然無存、人身安全甚至性命安全遭受威脅。清華大學社會學系教授郭于華在《金融時報》撰文分析稱,性侵根本就是一個權力與權利不對等角力的問題。首先,郭教授說:「要搞清楚權力與權利的關係,權力通常指公權力,是向外實施的;權利通常指個人權利,是抵禦外部力量的,而權力的合法性在於為合法的權利提供保障和保護。但在現實世界中權力時常非但不能保護權利,反而是侵犯和剝奪權利的霸主。」權力差和強權者通吃的扭曲規則,很容易造成肆無忌憚及成本過低的性侵行為。如親父性侵孩子,教授性侵學生而其論文才得以通過,無私奉獻的神職人員性侵信徒,都難以置信。正因為加害者都是熟人且具備誠信及公信,而不是在某個街角竄出來的一個陌生色狼,能鼓起勇氣舉報的受害人,還要面對二次傷害,要在種種盤問坦然表述整個受侵犯經歷,本身就是一件很折騰傷痛的事。
#MeToo時代的「性」與「性教育」
性本善,是兩情相悅的身心靈體驗。#MeToo時代的「性」,已充份顯示「性」已被物化及工具化,更好說是一種強權惡行。正本清源,無論是學校、家庭及社區,都必須努力還原「性」的本義,這必須透過新舊融合的性教育才能達成。
猶太詩人Joseph Brodsky說:「詩應該干涉政治,直到政治停止干涉詩。」同樣的道理,反性侵應該干涉政治,直到政治停止甘涉反性侵。」也許,我們都得了政治恐懼症。但是,政治就是體制與權力的運用場所,我們既喜歡站在道德高地高談闊論,亦應該從小教導孩子正視性侵就是體制及權力均不對等的問題,讓孩子從小學會果敢討論性侵問題,懂得善用一切資源向體制與權力不對等而可能引發的性侵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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