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學家與船夫的對話
一個船夫在水平如鏡的河中撐著小船,船上坐著一位沉思良久的哲學家。哲學家問船夫:「你懂數學嗎?」船夫說:「不懂。」哲學家慨嘆地向船夫說:「你的生命價值失去三分之一。」哲學家又問:「那你懂哲學嗎?」船夫回應說:「更不懂。」哲學家很憐憫地跟船夫說:「那你的生命失去了一半。」突然,一個巨浪把船打翻了,哲學家掉到了河裡。這時,船夫問哲學家說:「你會游泳嗎?」哲學家驚喊說:「不會,不會。」船夫說:「那你即將喪失全部生命啊!」
作為教育隱喻,船夫是應試及賴以謀生的硬知識,起心臟呼吸的掌舵人;哲學家像是一無事處,但就懂得將知識融入生活的愛智導師。哲學家與船夫唇齒相依。
作為教育隱喻,船夫是應試及賴以謀生的硬知識,起心臟呼吸的掌舵人;哲學家像是一無事處,但就懂得將知識融入生活的愛智導師。哲學家與船夫唇齒相依。
近日,興建火葬場爭議甚囂塵上,政府鬼鬼祟祟想在墳場內興建「配套設施」──即火葬場,引爆民怨翻天,骨子裡,呈現出市民對老病死葬的抗拒,死更是禁忌,生老病死從來都是學校教育的四大皆空,而哲學教育正是探討生老病死的不二法門。哲學教育能闖進學校,成為學校課程的主修科目,普羅市民才能樂意捐贈器官,視死如歸。
法國之石可以攻錯
西歐諸國早在小學一年級就開設兒童哲學課,認識身心靈全面發展,讓小孩子建立對生活、健康、人生意義與價值作系統的思考。曾子說:「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為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蘇格拉底說:「沒有思考的生活是不值得過的。」今天,填鴨式教學仍然大行其道,遠離儒家學思並重的教導,遠遠滯後於國際社會對哲學教育的重視。
法國哲學教育歷史悠久,1809年,拿破崙將哲學列為中學必修科,每週上課八小時,高中會考哲學格才能進大學。法國剛完成高中會考,今年題目包括:一般題目為「是否必須要遭受不公,才能瞭解何謂公正」、「我們可否對藝術無動於衷」等。文組考題為「文化能否讓我們更具人性」、「我們可否放棄真理」,或根據一篇哲學家叔本華的「作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文章段落申論。經濟社會組考題為「所有真理都是最終確定的嗎」、「我們可否對藝術無動於衷」,或根據一篇社會學家涂爾幹的「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文章段落申論。
今年有75萬多名考生參加考試。在哲學考試中,考生須在4小時內,選擇一道題目作答。也許,我們的高中生題目都看不懂,亦不認識叔本華及彌爾等是何許人耶?更遑論掌握哲學思考對社會文化作理性獨立批判。
哲學教育是學校教育的靈魂
傳統哲學課透過學習知識論、形而上學及倫理學成為愛思考、愛生活、愛他人及愛世界的熱血公民。知識論旨在追根究柢何謂最有價值的知識?是教科書要考試的知識嗎?是用來找到工作的實用知識嗎?還是為知而知的非實用知識才是最有價值呢?形而上學引領生學生探求宇宙的本質及終極目的,有神論與無神論的世界觀等。倫理學更重要,探求人與一切之間的關係,如何建立適切的倫理與道德判斷能力等。
從愛智長智出發探詢生、老、病、死的教育真諦
哲學是愛智之學,但就受到資訊科技發達的干擾,讓人過於依賴資訊而日益失智。挪威經濟研究中心登載的一項研究結果提出,人類的智商測試得分自上世紀70年代慢慢下降。研究員認為背後原因與閱讀少、上網多等有關。
先說生,我們為何而生,為自己?為別人?為天為神?還有其他嗎?生存等於溫飽嗎?溫飽以後,還有那些人生價值要努力追求嗎?目下的公民教育,過度要求孩子要作個愛族愛國愛澳的市民。在中小學教育裡,只有常識科、生物科、生理衛生等有略略談到老化的問題。其實,整個教育系統裡,從幼小到大學,均沒有任何科目以專門的章節循序漸進的讓學生從小認識何謂老化?老吾老以及人知老如何實踐?如何教導孩子掌握人口老化的社會問題探索能力?
談到病,中小學統一口徑只教導「病從口入」,生病就要看醫生,很少觸及鍛鍊自癒力,讓身體自然修復。談死色變,中國人傳統視死是不吉利的,不能宣之於口,更不好把其視作學習的課題。於是,從小一直對死處於完全無知的狀態,甚至被逼產生許多偏見及恐懼。其實,死的確神秘及可怕,但是,只有透過教育,才能免於基本的恐懼。
更基本的基本學力就是懂得以哲學觀點看待生老病死
如果說課程是學校教育的心臟,那麼,哲學教育肯定是學校教育的靈魂。
澳門政府頒佈了基礎教育的基本學力要求,也許這些學力都重要,但如果我們認同教育即生活的理念,那麼,教育顯然要為生活服務,生老病死比其他學科的學力要求更基本。
也許,我們應該集合力量,從課程設計及基本學力著手,打開生老病死的教育大門,揚棄四大皆空,載入新好的哲學教育課,好讓孩子建立預防及治未病的基本學力,體驗生命雖艱苦卻活得精彩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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