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集會,勇武抗爭,催淚彈亂投,實彈射人已成為當前香港的日常。十月四日,香港政府立下蒙面法,除了生病以外,不能戴口罩,違者可能要罰錢坐牢。但是,此法並沒有嚇怕示威者,道理很簡單,連主張無為而治的老子都說:「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勇武示威者的基本邏輯是:「戴不戴口罩都拉人,戴左口罩多個機會保障自己。」所以,一天不用政治方法處理政治問題,局面只會更激烈悲壯。
若從教育的角度來看,有權有勢的為政者不懂得以人為本,不好學存在主義神學家馬丁•布伯的「我與汝」的人本哲學,為政者繼續視人民如「草芥」、「曱甴」、「垃圾」,「黃屍」、甚至是yellow object,亂局沒有平息的一天。
香港立法議員兼公聯會理事長又是人大的吳秋北狠批李嘉誠係曱甴王
吳秋北九月十五日在其facebook帖文表示:「李嘉誠富可敵國,能掌握一切命脈,『當此暴徒橫行亂局,吟瓜詩,網開面,就是態度,就是權威,捨我其誰!』他稱當『黑衣暴徒』聽到李嘉誠『網開一面』的言論,『當然更只能氣往政府出,暴朝警察施,惡向良民行』。」其後,吳秋北狠批說:「李嘉誠的地位超然,不會在乎任何謠言或批評,中央政法委當然也不放在眼內!」在帖文下方更附上兩張稱「由朋友分享的圖片」,一張是將李嘉誠樣貌配以曱甴的身體,其面上更印有「曱甴王」的字眼。
其實,自反對修訂《逃犯條例》風波以來,已有報導說警務人員和建制派都辱罵示威者為「曱甴」,後來,連記者都逃不掉,也被指罵為「曱甴」。曾任公務員事務局局長的時事評論員王永平日前在網媒撰文說:「把一個群組形容為『曱甴』,是製造『去人性化』的仇恨,是為施加暴力甚至殺人合理化以至正義化製造恐怖的借口。他引述例子稱,德國納粹把送往集中營消滅的猶太人稱為『寄生蟲』,而盧旺達二十多年前的滅族大屠殺中,胡圖族便以『蟑螂』稱呼對方。他期望警隊人員停止以『曱甴』稱呼示威者,否則會失去正常人的暴力界線,所謂『止暴制亂』只會令暴力不斷加劇,有人慘遭殺害是遲早發生的事,促請特首林鄭月娥和建制派正視問題。」
當人連「曱甴」都不如,只是一件yellow
object時
時光倒數,九月二十一日香港元朗示威衝突,有防暴警拘捕涉嫌襲警的「守護孩子行動」成員時,有警察用腳踢向一名身穿黃衣的男子。新界北總區警司韋華高(Vasco Gareth Llewellyn Williams)在例行四點鐘記招辯稱:「只見到警員踢向黃色物件(Yellow
Object)。」韋Sir甚至認為網上瘋傳的片段是經過剪接,警方絕不會作出如此暴行。有傳媒發現,社交網站LinkedIn上有一個與韋華高同名同職級的帳號留言,曾以「喪屍」(zombies)形容示威者,又以「白痴」(idiot)、「瘋子」(nutter)反駁網民,直指五大訴求是廢話(nonsense)。當晚,這帳號已經關閉,無法查閱。
不要以為像「曱甴」、「黃屍」及「垃圾」等「非人化標籤」只是口不擇言,甚或是口舌之爭,不會造成實質傷害,慘痛的歷史教訓和現代腦神經科學中都足以說明口角及非人化標籤是仇恨和暴力攻擊出現前的先兆。一九九四年四月盧安達大屠殺,胡圖族人殺死了接近一百萬圖西族人。在大屠殺前,圖西族人和當前的香港示威者同樣被貼上相同的標籤:「曱甴」。著名腦神經科學家Ablgall Marsh在其名著《人性中的善與惡》一書中,透過實驗跟我們說了腦杏仁核如果受到正負面的情緒刺激,將造成同理心或冷血的反向行為。換言之,不斷在腦袋裡標籤對方是「曱甴」,最終會造成傷害對方,但仍然覺得自己沒錯,就如香港警務處長盧偉聰說的「開槍是合法合理」是最好例證。原來,過度標籤所造成的惡果遠比大家想像中嚴重,會導致平常人突然會失去同理心,或溫文爾雅的君子突然作出極為暴力的行為等等。如果人已經會視當前有血有肉的人「物化」成為yellow object時,行使暴力更加覺得心安理得。
馬丁•布伯的「我與你」是有權有勢者的當頭棒喝
用警棍不停棒打示威者並不能讓人猛然醒悟,只會換來以暴易暴,真正能產生醍醐灌頂的作用也許就是存在主義神學家馬丁•布伯的「我與你」人文哲學。在不斷物化的時代巨輪下,人類需要某種的回轉,從「草芥」、「曱甴」、「垃圾」,「黃屍」、甚至是yellow object,重新找回「我與你」的關係。從宿命、從物質中、從帶著面具鬥過你死我活的戰場中回轉,讓真正的「我與你」相遇及彼此善待。
馬丁•布伯(Martin Buber)在其名著《我與你》(I and thou)一書中,就曾寫下:「難道我們沒有發現現代的工作方式與占有方式幾乎把相遇人生與相遇關係之任何痕跡蕩滌乾淨?」簡單而言,我們活在精神生活完全被物質價值取代的年代,人與人之間淪為工具的關係。把人物化,等於是把人視為達到目的的工具和手段,而不把人作為人格來對待。同時,物化對方不僅僅貶低了別人,也貶低了自己,因為關係本來就是對等才能相互尊重共融。
教育的目的:讓精神充盈,我與你相遇
最近,香港Cemetery News墳場新聞作者青永屍出版了一本新書《你個教育制度壞咗呀!》狠批香港教育把一個個滿腔熱血的小伙子都成為了學習機器。這樣的社會,當然是「壞咗」。責任在誰?是家長?是教師?是校長?抑或——是制度?
香港教育制度真的壞了,實在壞在骨子裡。即一味追求成績,成績優良如林鄭月娥就是菁英,成績不良就是曱甴烏蠅。人文關懷早已在香港教育體制裡被邊緣化了,才釀成今天的政經社會亂局。顯然,布伯很清楚告訴大家,要在家庭、社會及政商界締造健全的「我與你」關係,首要先從當前壞左的教育開始著手。布伯說:「教育的目的是教學生如何讓精神充盈人生,如何『我』與『你』相遇」。在布伯看來,教育的目的在於培養學生步入「我—你」關係並展開「對話」的能力。而最好的教學方法就是「師生之間的平等對話」。
林鄭月娥經常把We Connect口號掛在嘴邊,甚至成立對話辦公室,試辦對話活動。但是,卻縱容警隊物化示威者,甚至市民,何來真正的的We Connect呢?也許,港府真的要收拾殘局,除了要好好回應社會的訴求,筆者建議港府,從特首開始到警隊,好好讀書,最好辦讀書會,腦神經教育學者已明言,讀書會能療癒心靈創傷,能化解人我的仇恨,能重新把人與人連繫起來,第一本建議要讀的書就是布伯的名著《我與你》(I and thou)。
有網民戲謔說,有曱甴出沒一定是因為家很污糟邋遢,有權有勢的為政者,如果不謙下承認有絕大部份責任搞到香港這個家污糟邋遢,只會繼續視市民如曱甴,見一隻打死一隻。可知道,家裡發現一隻曱甴,暗角就藏了一百隻,一隻雌曱甴一生就可以產下四百隻曱甴,你點打死得咁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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